地震手记：《华尔街日报》记者灾区见闻(图) - 雅安地震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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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地震、天下华人心连心！

4/25/2013

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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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芦山的旅程让人紧张万分。
　　我们搭便车离开了天全县，坐上了一辆去往芦山县方向的白色大众汽车(Volkswagen AG)。天全县距周六发生7.0级地震的中国西南部四川省贫困的芦山县有30分钟车程。车主杨琦（音）是一名30岁出头的男子，他去芦山是为了给消防员送一些食品和水，他的一个朋友正在芦山参加救援。他很着急。

　　杨琦显然非常熟悉蜿蜒狭窄的山路，他驾车高速驶过存在盲区的转弯处，鸣笛警告可能从对面开来的车辆，路旁没有任何防止车辆冲下山崖的围栏，但他显然并不在意。
　　本报记者在雅安地震后几经周折抵达了震中芦山县，他们亲眼目睹了救援人员的马不停蹄，灾民在失去家园后的困境，以及一片残破中令人乐观的点滴。
　　在一天的旅程之后，我们在这段路上终于开始看到地震的影响。部分路面上的塌方已经被清理干净，上面仍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红土。其中有一段路窄到只能允许一辆车通行，因为路面的其他部分已经塌方。在此之前，我们看到的最严重的破坏是屋顶上掉下来的一些砖瓦，然而在天全县外，房屋都已完全坍塌，居民们只能露宿在街道旁。
　　芦山虽然不像汶川那么偏远，但要抵达芦山仍然很难。汶川是2008年大地震的震中所在地，那场地震导致9万多人死亡和失踪。周六夜里，在地震发生大约14个小时之后，我们抵达了荥经县，这里距离芦山有90分钟的车程，但是警察拦下了我们和所有其他车辆。到了周日早上，驶出荥经县的道路堵塞：消防卡车、推土机、起重机、挖土机、道路维修货车，以及一车一车的武警排队前往芦山，但是道路只为救护车让路，警察不让任何其他车辆通行。
　　于是我们决定步行。我们当时估计距芦山大约还有30公里的路，但是当天，一路上有好几次当地人都告诉我们，前方还有30公里。

　　超过1.9万名军人被派往四川雅安地震灾区参与救援工作。《华尔街日报》的Dinny McMahon谈论了他在芦山县看到的震后情形，并比较了这次的灾情与2008年大地震灾情的不同。
　　大约40分钟之后，我们搭乘了一名中年妇女的红色小摩托车，但是很快因为超出了一辆摩托车只能载两个人的限制被警察拦了下来。警察用车送了我们几公里，然后建议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一名警察说，我们不会阻拦你，但是我们建议你不要再往前走了。路上有很多检查站，其他的警察也会拦你们。
　　我们决定继续步行向前，又跋涉了两个半小时，迎面碰上了几辆巨大的空载卡车，与早些时候在荥经县排队的卡车类似。一辆小车中的一名男子停下来告诉我们，我们的方向错了，并主动为我们带路。我们又求人家带了我们一程，最后终于抵达了芦山。
　　相比我们一到当地看到的景象，这趟旅程感觉更让人苦恼。芦山市中心受此次地震影响相对较轻。很多政府建筑是在2008年后修建的，其建筑标准比在汶川地震中倒塌的很多公共设施要高。混凝土民房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很多房子墙面都出现了裂缝，但少有房子倒塌。
　　但龙门乡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人员受伤的比率相对较低，但芦山县受灾最严重的一些情况就出现在龙门乡。
　　龙门乡的很多房子是用红砖、木梁和瓷砖建成的，我们看到的大多数房屋不是完全倒塌就是墙面或屋顶已毁。但一片破败之中安然挺立的是一座建于元朝、迄今已有700年历史的佛教寺庙。这座寺庙刷着白墙，在地震中似乎毫发无损。
　　除了派出军队，中国军方还动用了包括通勤车辆、移动餐厅、水箱及消防车在内的许多新硬件设施。他们还带来了更多经久耐用的传统设备。
　　我们看到72岁的袁（音）姓乡民坐在庙门口。他说：地震发生后我自己的房子基本不能居住，但待在寺庙里却非常安全。现在我和我老伴儿就睡在庙里。我儿子、儿媳和七岁的孙子住在庙堂前的帐篷里。
　　他补充说，还是古人做事靠谱儿。
　　考虑到他们刚刚经历了地震，我们遇到的几乎每个人似乎精神都出奇的好，这显然是受一种共渡患难的情谊提振。走在废墟中我们看到有人在打牌，有人在晚餐时笑出了声。在寺庙旁，孩子们到处跑着玩，好多人坚持要我们一起用餐。
　　由于寺庙前的空地只能扎大约十几顶帐篷，其他无法回家的人只好住进位于龙门乡边缘当地高中操场上搭建的、政府发放的蓝色帐篷中。
　　有关部门在操场塑胶跑道上搭建的一顶帐篷中给我们安排了一块地方休息，帐篷中还有来自附近城市德阳的大约10名高中学生。这些学生自告奋勇来帮助救灾工作。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似乎无事可做，但他们显然很喜欢这种独自离家且无人看管的情况。尽管如此，凌晨2点当一位藏传佛教僧人开着一卡车的饮用水和方便面到达时，他们立刻爬起来冲入雨中帮助卸货。
　　其中一位叫张曼莉（音）的女生说：我知道我们只是学生，缺乏专业技能，所以我们帮不上太多的忙。我们愿意帮助救灾，但我们又不希望给救灾工作添堵。
　　第二天早晨，由于有了粮食和水，营地又恢复了生机。人们开始给炉子生火，一个帐篷中的居民将有人带出的电视连上发电机。士兵们在大锅上煮粥。一个紧急救援小组开始收拾，并寻找那些仍然需要他们的地方。
　　由于情况不再那么危急，我们收拾好东西返回芦山。在芦山，我们拦下两辆摩托车，在当夜将我们带回了荥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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