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菜--李德全 - 文学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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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会友

2/15/2024

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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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菜

去外面吃饭，餐桌上有时会有芥茉。
我不喜欢生鱼片，但却对芥茉情有独钟。
小小的蘸水碟，酱油加上芥茉，看了就让人心动。
我把芥茉磨化到酱油里，用筷子蘸了碟子里的酱油，放进口里，一股辛辣的气味直冲鼻腔，我慌忙低了头，把这份尴尬埋进心中……
每当这个时候，我便想起妻子做的冲菜，记忆的闸伐也会渐渐打开，关于冲菜的。
小的时候，我们城市的建筑还多是穿斗式木架构的民宅，青一色的小青瓦平房，记载了民风的纯朴。
那时候，时常会听到穿街过巷的叫卖声，那是：
“冲菜！”
“冲菜！”
家里没有买过一次冲菜，因为家里的经济不许可。
妈妈知道我们心里进了馋虫，便自己做冲菜。
妈妈荬了青菜，淘洗后，切成小颗粒，放到炒锅里炝炒，熄火后，用干净的毛巾把青菜捂住------这就是冲菜了。
妈妈做的冲菜，那冲味一点也不比芥茉差。
妈妈已离我们而去，四十多年的记忆，冲菜的味道已融化在心里，抹不去，变不了味，偷不走。
有一次，妻子买了青菜回家。
我想，这是做青菜汤吧。
第二天，餐桌上多了一道青菜。
我尝了一下，居然是冲菜！
妻子在一旁抿嘴而笑，而我直接就傻了。
妻子解释，炒得有些过火，所以不很冲。
过后很久，妻子没有做冲菜。
我问妻子原由，妻子回答，做冲菜的季节已过，市场上没有冲菜卖啦！
不对吧，市场上，青菜到处都是！
妻子笑道，那是青菜，不是冲菜。
我晕了，冲菜不是青菜做的？
过了一两年，在春天的时候，妻子又做了一次冲菜。
这次的冲菜，特别冲，看我被“冲”得眼泪汪汪的样子，妻子在一旁娇笑。
又过了一些时间，我问妻子，还做冲菜不？
妻子回说，已过季了。
我大吃一惊，冲菜的季节，这样短么？
这之后，妻子一年总会做上一次冲菜。
我心里的疑问逐渐形成并加深：冲菜的季节既然很短，妻子为什么不一次买个几十上百斤，让我一次吃个够？
这个疑问有代表性，带了哲理，许多人都这样想过。
一次就吃够，就如那首让我一次爱过够的歌。
这可能吗……

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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