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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谈

12/14/2013

quyong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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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毫无禁忌，强拆与抢劫何异？

日前，“史上最贵民告官案”在上海市长宁区法院开庭审理。因自家的私人博物馆遭强拆，大量藏品遗失，上海市7 5岁老人刘光嘉及妻子朱荣周起诉上海市闵行区政府，并提出2 .9亿元的赔偿请求。
“这些东西我都要”、“算你们的了！”、“这里有玉器之类的东西，可以拿吗？”……晃动的人影，嘈杂的声音，这是在强拆，但公众从这段由闵行区政府提供给法庭的公证视频里，看到的或许更多像私分他人财物。是强拆，还是抢劫？
在征地拆迁，尤其是矛盾冲突较为密集的强拆领域，被拆迁者的财产中，以往价值最大的多为房产本身，其房屋内的其他财物往往因为最大价值财物——房产的被损毁而无暇顾及。此番，沪上私人博物馆的被强拆，出现了不动产内其他财物价值远远超过房屋本身的情况，这可能是强拆战争中的财产损耗问题首次得到外界如此密集的关注。而事实上，此往对除房屋外的其他动产损失，只是无暇顾及，但并非不存在，历次强拆事件现场，不乏家用物品、电器等被掩埋、损毁的情况，藉由新闻图片的聚焦，不少都成了昔日平静生活被粗暴破坏的象征。
拆迁过程中如果出现除不动产之外的其他财产损失，公民的救济权利是否能够有充分的救济渠道？在此之前，更严峻的问题则是，即便是被赋予某种合法性因子的强拆活动，是否会允许如上所述的肆意侵害他人合法财产的行为？退一万步讲，即便房屋非法，房屋内的合法财产亦应得到应有的法律保护。而在《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中，只规定了“被征收房屋价值的补偿、因征收房屋造成的搬迁、临时安置的补偿、因征收房屋造成的停产停业损失的补偿”三种类别，显然并未将拆迁发生后可能存在的公民其他动产的损耗列入其中。
事实上，这原本是一场不必要的“强拆”。据南都报道，在房主与相关方面已经签订了拆迁补偿安置协议书后，“强拆”才不期而至，签署拆迁协议后，不仅未给予产权人起码的搬迁时间，而且采取“黑布蒙头”、强行带离、以及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粗暴（甚至违法）方式。按照《拆迁条例》中“先补偿、后搬迁”的规定，如果前一天刚签署的拆迁补偿协议，补偿款尚未到位，则在法庭上拆迁方所坚称的强拆程序合法，同样存在问题。在程序多处违法的情况之下，对权利人合法财物未进行登记造册，并有证据显示存在涉嫌私分、损毁他人财物行为，则在这场强拆中的诸多问题集中起来，很难让人相信这样一场粗糙、粗暴的行政强制行为，还有什么合法性与文明度。与强拆是否程序违法相比，黑布蒙头、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私分侵占公民合法财产显然要严重的多。
合法、守程序的行政强制行为，哪怕是强拆，并不必然导致公民财产乃至人身的损害。现实中屡屡上演的暴力强拆、甚至拆出人命的事件，其直接原因多是行政权力不守法、不文明、枉顾法律程序的恶果。不独价值过亿的私人博物馆，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件普通家用电器，或者无价的公民生命，都不容粗糙、粗暴的行政行为所漠视、褫夺乃至戕害。司法机关给予类似强拆行为以怎样的法律评价，直接决定了这样的行为是否能得到制约和禁止，决定了权力者能否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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