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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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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012

quyong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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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


一月的津城,北风呼啸着掠过学校那冰封的湖面,因为这片水面状似心形,被冠上了一个诗意的名字——心湖。天色是灰蒙蒙的,絮状的雪花已经从不堪重负的阴云 中漫天飞舞着飘飘洒洒地落下来,雪花刚一落到到冰面上又被风吹起,就像一群刚学滑冰的孩子,激动得不想停下,也不会停下,他们打着旋儿,趔趔趄趄地在冰面 滑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
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只有一些准备考研的本科生和一些课题缠身的研究生还逗留在学校里。
胡冬凌正在湖边踱着步,他的眼睛时不时地望一下不远处的办公楼。与其说他在踱步,不如说他在竞走,他撩开长腿,已经绕着湖走了好几圈了。也不知是因为走路,还是因为紧张,在风雪交加中,自以为很沉稳的他竟有些微微出汗。
冬凌个头很高,一眼望去,绝没有人能忽略他最醒目的标志——大头。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冬凌是伴着这首儿歌长大的。冬凌从没有为自己的大头懊恼过,大头怎么了,大头聪明,这叫天生的顶端优势。
大学毕业五年了,冬凌一直在做进出口贸易,他不抽烟,虽然天生海量,却不嗜酒。他的举止和谈吐有书生的斯文,也有几分商人的练达。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办公楼里走出来,那正是他的恋人宋克兢,冬凌快步迎了上去。如果这几天他们能顺利地拿到结婚证,春节时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宋克兢今年就要硕士毕业了。她热情随和,与她相熟的人都叫她三克儿,就因为她的名字克兢里有三个“克”字,或许当初她父母为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她能 克服困难,兢兢业业吧。三克儿,是个上口、俏皮的绰号,不像她的大号那么严肃。叫来叫去,不光学生叫,连老师们叫着都觉着顺,渐渐地,没有人叫她的大号 了。
三克儿人很喜兴,一对笑眼儿,两个酒窝,白净的皮肤上有些浅浅的雀斑。站在冬凌身边,只有用娇小来形容她。
一次,冬凌和她开玩笑说,今后俩人走在一起时,他要备一把铁锹,边走路边挖坑儿,好保持两人的高度一致。这笑话让三克儿眼里的笑溢到了那对浅浅的酒窝里,酒窝里的笑意荡漾着。



为开结婚登记介绍信,三克儿刚刚去了学校办公室,没成想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三克儿,你跟我详细地说一遍经过,我要好好想想,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我们肯定能有办法解决。”冬凌平静地说。
三克儿最喜欢的就是冬凌的沉稳。她自己天性活泼,没有城府,遇事要靠冬凌来压住阵脚。冬凌说话的口气总是那么胸有成竹,就像一位兄长在对妹妹讲话。三克儿喜欢这种近乎命令的口气,这口气让她感到心里很踏实,也让她愿意遵从。
“我毕恭毕敬地敲门,屋里只有那个院办干事邹老师在。”三克儿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不知为什么,一见她我就有点儿紧张,那阶级斗争脸儿绷地,要多严肃有多严肃。那眼镜片儿后面哪儿是眼睛呀,简直就是两把锥子,隔着那么老远地距离,我都感觉到冷嗖嗖,寒气袭人,直要把我扎出血来。”喜欢描述、喜欢调侃是三克儿说话的风格。
“我跟她说,我来开结婚登记介绍信。递上学生证时,就想起赵老师说的‘在校学生不能结婚’的规定,就觉着有点儿心虚。 ” 说着三克儿咽了一下吐沫。
“邹老师就瞟了一眼我的学生证,立马儿就还给我了。她说:‘在校学生不能结婚,这是规定。你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了,到工作单位再说吧。’我跟她说:‘邹老 师,听研究生科的赵老师说,有一些情况可以特殊对待,您看看我的情况是不是算特殊,能通融一下。我今年二十六岁了,我男朋友还比我大一岁,按规定我们已经 超过晚婚的年龄了。虽然说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可正赶上过年,我们想在写论文和答辩的空档里把这个事办了。到了新的工作单位再结婚,一上来就操持结婚的 事,觉得不太好。您看,是不是……’我说着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她。但凡有点儿同情心的人,肯定扛不过我那种眼神儿。”
三克儿仰起脸来作出了她说的“眼巴巴”的样子,冬凌一下子忍不住笑了。“看你,一口气说了这些,连气儿都不喘,光听你说话都快憋死我了。你以为别人都象我似的,一看你那眼神就投降了?”
冬凌打心眼儿里喜欢三克儿的真性情,多年严谨的科学思维训练都没有改变。三克儿天性率真,聪明,温柔,偶尔犯点儿傻,使个小性儿,反倒让冬凌觉得她更可爱。这么多年和她在一起,让他愈发地觉得自己是挖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可是,你知道吗,这个邹老师可不是个一般人,她根本不为之所动,原则性特强。”说着,三克儿从书包里摸出一包喜糖来。
“唉,本来想把这包糖提前给她的。看她那意思,这回,婚就别想结喽。”三克儿说着不免有些沮丧起来。她不再说话了,开始望着冰封的心湖发愣。
这个心湖对他们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读本科时,还是学校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的年代,可简简单单的“不许”怎么能限制住年轻人的心。他们是班上,也是学校里最早“吃螃蟹”的几对儿情侣之一。真 情的吐露是在月夜下的心湖畔,心湖荡漾的湖水倾听过他们多少情话,为他们伴奏过多少恋曲。心湖简直可以说是他们八年恋爱的见证人。
恋爱八年,一个抗日战争的长度,鬼子都打跑了,爱情的果实自然也瓜熟蒂落了。现在三克儿还有两个月就该毕业了,婚礼便是他们庆祝“抗战”胜利的仪式。
可是他们没想到,在开结婚介绍信这样的小事上出了岔头,真正是好事多磨。他俩这时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在雪花飘舞的欢悦之上又笼罩了一片阴霾。
这时,两人正走到假山旁的一株扭曲的龙爪槐下,虽是冬日,没有了绿荫,但树冠的枝条如龙爪般蟠曲交错,挡住了飘落的雪花,在树上形成了一个蘑菇状的白绒绒的伞盖。
冬凌在树下站定,他用手抚去三克儿头上的雪花,把她揽进了怀里。他轻吻着她的秀发,片刻没有作声。三克儿仰起头来,用她闪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冬凌,目光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傻丫头,别担心,怎么可能“婚就别想结了”呢。我去找陈老师,她现在不是已经是系主任了嘛。再不行就去找霍胜利,霍副校长——”听他这么一说,三克儿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陈老师是冬凌大学毕业课题的指导老师,陈老师最欣赏冬凌的动手能力,大学毕业论文给冬凌打了个全班最高分。得意门生有了难处,导师哪能不出手相救。
霍胜利是去过兵团,下过工厂的77级,冬凌和三克儿上大学那年他刚毕业不久,便成了他们班上的辅导员。虽说他年龄比他们大许多,但毕竟都是年轻人,想当初 大家吃在一起,玩在一起,混得满熟。现在,即使他当了校长,也从没有和这帮曾经摸爬滚打在一处的学生们摆过架子,这点儿事儿,只要他帮的上,肯定会帮。
想到这些,三克儿的脸上一下子多云转晴了。
“我明天要陪老板去北京,恐怕要在那儿耽搁两天。”三克儿说着用食指点了一下冬凌的厚嘴唇。“大厚嘴唇,好好干,回来我可要当新娘的!”
“好吧,新娘同志,保证完成任务。”冬凌的调侃中更多的是认真。



几天后,三克儿从北京回来,冬凌的保证还没能兑现,但是,他一直在努力。他找了以前自己的课题导师,现在的系主任,也找了霍副校长。尽管领导出面,但都被 邹老师以“违反规定”为理由顶了回来。冬凌又和研究生科的赵老师谈了好几次,宽厚热情的赵老师很喜欢这个大大方方、稳稳当当的小伙子。她告诉冬凌,自己和 开介绍信的邹老师私交不错,可以出面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离春节还有四天了,研究生科里,赵老师正在跟冬凌和三克儿商议:“冬凌,三克儿,邹老师是那种认死理儿的人,很挑剔,这些三克儿有体会。你们找了陈主任和 霍副校长,要是一般人就会睁一眼闭一眼,给领导个台阶下,本来这个“在校学生不许结婚”的规定早就该修改了。邹老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这事儿让头儿一 过问,她反倒犟起来了。”
冬凌和三克儿面面相觑,三克儿作了个鬼脸儿:“赵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昨天我去找她谈时,我看她倒是还想给我个面子,就是苦于下不了台阶。所以,我也没和你们商量,就给她留了个话头儿,我说你们好像还有点儿情况。我并没和她具体讲,只是说叫你们一起去和她谈。”
“我们有什么情况?”三克儿疑惑地对冬凌说。
“看来,我们没情况也得有点儿情况了。”还是冬凌比较成熟,反应也快。
“我也知道了,不就是说我有了嘛。”心直口快的三克儿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话一出口,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三克儿,这几天冬凌找我好几次,我也是真的想帮你们把事儿办成,就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要是觉得不好,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赵老师很是诚心诚意。
“赵老师,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唉,总得给邹老师个台阶下吧,她要是下不来,我们就结不成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得,就是它吧。”三克儿的话好像是在劝自己, 冬凌关切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咱们就去院办吧!”赵老师看了看三克儿,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两个年轻人也赶紧起身跟了出来。
走到楼道里,冬凌对正在锁门的赵老师说:“赵老师,谢谢您这么费心,刚才出门的时候,三克儿把喜糖放您桌上了。”
“你们这俩,真性急,从院办出来再说嘛。”赵老师的不踏实全都挂在脸上。快上到三楼时,赵老师又停了下来,她站在楼梯上,一脚上,一脚下地回头对正在忙着从书包里翻东西的三克儿说:“我还得说一句。三克儿,一会儿你就听着冬凌说吧,你表情配合就行了。”
“放心吧——,知道啦——。”三克儿顽皮的对自己的直接领导拖着长腔。
在院办,同邹老师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只是院办干事自始至终面部都像是封了一层蜡,说话时面部肌肉竟好像没有丝毫的移动。
从进门就没说一句话的三克儿接过邹老师开好的介绍信,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糖,放在办公桌上:“邹老师,我上次就想把这糖给您的。谢谢您!”
三克儿的举动,让干事始终绷着的脸放松了,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你还给我喜糖。”她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



“扯结婚证去喽!”三克儿跳上冬凌的自行车后座儿,开心地说了句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方言,心里美滋滋的。
“疯丫头,又美了。”冬凌心里也美滋滋的。
“哎,赵老师出了这个馊主意,让你担这莫须有的罪名,生气没有?看你在院办时头低得都该撞倒膝盖上了”冬凌有些不放心地问。
“刚开始有点儿别扭,但没生气。再一想,那有什么呀,早晚还不是得“有了”。”三克儿拿自己幽了一默。
“黑猫白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别管啥方法,给开信就行了。我那阵儿低头是想着赵老师让我表情配合呢。我听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跟演戏似的,越想,越觉得这个馊主意好笑,就怕万一绷不住让那个邹老师看出来。”三克儿说得兴起,忍不住晃了一下。
“ 坐好了,别乱动。你呀,演得挺像,把我都给骗了。还以为你心里有多难过呢,谁知道,那阵儿你竟然还想笑。” 冬凌使劲儿蹬着自行车,笑着说。
“当然啦,那时我得作羞愧状呀,羞愧地头都抬不起来了,你说是吧。我现在心情好,能原谅所有的人。你知道吗?我昨天去打印论文,还听印刷厂的张头儿说邹老师是个老姑娘,脾气古怪。他和我说:别说你们不符合规定,要受憋,就连我们员工去找她办事,她也是一脸官司。”
三克儿不等冬凌说话,又接着说:“你说,也不知道她是从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还是受过伤害从此决定独身了。一辈子就一个人过,没有人爱,怪可怜的。”
“现在你能原谅所有对不起你的人,是因为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是不是?”冬凌一边发着感慨,一边灵活地七拐八拐,专找僻静的小胡同钻,这大喜的日子还是不碰见“警察叔叔”的好。
“对!”三克儿一下子搂紧了冬凌的腰,把脸伏在了他的背上,她听得见他的心跳。
她望着路边一栋窗外挂满红吊钱的居民楼说:“就要有一个家了,我们今后再也不用漂泊流浪。过年时,也会有一扇这样的窗户属于我们,我真的觉得我们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紧接着她又喃喃自语道:“是最最幸福的人!”
冬凌回手轻轻地拍了拍三克儿,什么都没说,脚底下的自行车蹬得更加劲儿了。

——完——

2012.1.28 初稿
2012.2.2 修改




评论(13) 引用 浏览(710) 发表评论





文章评论

作者:寄自美国
留言时间:2012-02-02 10:17:00

恭喜叶子的小说正式发表!






作者:晓竹
留言时间:2012-02-02 10:33:16

很有味的小说。人物表情,心理过程,都描写得很细腻。






作者:老冬儿
留言时间:2012-02-02 12:44:30

恭喜叶子成小说家(热烈鼓掌)!

你的笔当真很适合写小说,平实,细腻。怎么样,下次整一篇武侠小说。 :-)






作者:百草园
留言时间:2012-02-02 14:58:10

不错不错,开头了,万事开头难。






作者:雨露滋润
留言时间:2012-02-02 18:22:56

真的有小说家的范呢!人物性格活龙活现。






作者:叶子
留言时间:2012-02-02 18:57:33

谢谢美国!不过现在只要想写,任谁都能“发表”:-)


晓竹,谢谢鼓励。写之前又去学习过你的小说。

冬儿起哄,该打:-) 不知道我这心里正忐忑着吗:-)






作者:叶子
留言时间:2012-02-02 19:03:58

百草,谢谢。

觉得编故事真的很难,比写十篇随笔还费劲,而且写完了还不满意。看来是真人真事写惯了。


雨露,跟着冬儿起哄,自罚吧:-)

“范儿”这个词好多年都不说了,听起来很亲切呀。






作者:老冬儿
留言时间:2012-02-02 20:35:00

不是起哄。晓竹的点评很到位,“人物表情,心理过程,都描写得很细腻”,咱是真心佩服。如果故事再紧张一点,就更棒了。:-)






作者:叶子
留言时间:2012-02-02 22:59:01

冬儿,谢谢鼓励。

这个故事的矛盾冲突或许写的太简单了,不够吸引人。这次只是在细节(场景,人物,对话)上多用心了,结果把情节这个主线给忽略了。不过初次尝试,也没想出更好的情节。所以说还不会编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试。






作者:椰子
留言时间:2012-02-03 00:05:01

叶子,
恭喜你的龙年第一部小说发表!

三克儿这名字真好玩,一下子就记住了。经过这么一折腾,这个婚才结得不同凡响,也更加珍惜了吧。

好题材,写得细致生动,那位老姑娘办事员再着些个笔墨,说说她心理转换的过程也会很有意思。瞎说说别在意哈。

祝第二部小说马上发表!






作者:在水一方
留言时间:2012-02-03 04:04:32

叶子 恭喜叶子开始写小说,初写作品很成功,很有生活的真实感,继续努力。






作者:怡然
留言时间:2012-02-03 18:31:09

叶子:
那么谦虚,还说习作,写得很专业的。
尤其喜欢最后一节,骑自行车那一段,给人一种特别强的画面感。
为你鼓掌加油!






作者:叶子
留言时间:2012-02-03 19:55:30

椰子,谢谢鼓励。这半夜三更的,回完自己的评论,还惦记着我,真的很感动。

写这篇是一时兴起,只是一次尝试。我自己也很喜欢三克儿这个名字,上口。今后再写,或许还是这个人物的系列故事。瞧瞧,刚写了一个不咋地的,就大言不惭系列故事了:-)

那个办事员着墨少是想把篇幅压缩,我也想过怎么能让她的心里转换过程不太突兀,可是没有想出更好的理由。你也帮我想想,合情合理,我就改:-)

贴出来就是想听听意见。怎么能是瞎说,我还在意你说的太少了呢:-)

“祝第二部小说马上发表!”,好轻巧的口气:-) 我这是头疼、脖子酸,肩膀发麻才鼓捣出来这一篇,第二篇还没在议事日程之内呢:-)

倒是你的“女人该不该工作”让我有了想写点儿什么的冲动呢。

今天你恐怕要回评论到很晚了。周末愉快!


水姐,读你的留言,觉得你是大姐姐的口吻在对我说,所有我想这样称呼你:-)

觉得你对我这篇文章的评价恰如其分,谢谢“很有生活的真实感,继续努力”的鼓励,一定继续努力。我知道冬儿,椰子,包括怡然她们多少有些“言过其实”的评论是对我的另一种形式的鼓励,我也心存感激。

作品的好坏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从正常的小说来讲,这不是一篇好作品,但是从初次学习的角度看,或许还是一篇相对来说有些小说模样的东西。总算吃了一口“猪肉”。

因为自己修改的次数太多了,而且还叨扰朋友帮我提修改意见,我干脆就把它扔上来,要不然没完没了地改。

最近的时间基本就在这篇文章上,没有去跟读你的欧洲游记,看到你又有了新的文章出来,这回闲下来了,会去拜读的。

周末愉快!


怡然,其实刚从你那篇北京女孩那儿转回来,文章写得感情真挚。我也在北京学习工作过几年,对北京的男孩女孩也很多和你相同的体会。

谢谢你来读这篇习作,还给了如此的鼓励。因为考虑不周,一下子把整篇都贴上,作为博客文章,太长了。骑自行车那段和其他段相比,我自己还算满意,因为都有坐在自行车后座儿上的经历,很多地方也是真情流露:-)

但是,说它是习作的确是习作,可不是谦虚:-)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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